耶利米書2:20-3:5

【蔡俊杰牧師靈修心得】

先知耶利米在綜合以色列出埃及後的歷史,他在2:20-30,進一步描寫以色列過去的屬靈淫亂。先知從兩方面來呈現以色列與上帝關係的決裂:

2:20-25論到以色列的出軌

上帝在古時,折斷法老加給他的軛,解開埃及捆鎖他的繩索,使以色列脫離埃及為奴的身分,成為自由人的身分,神將以色列帶來歸祂為妻。然而,蒙愛的妻子以色列卻不肯服事她的丈夫耶和華,她選擇「在各高岡上、各青翠樹下屈身行淫」,成為犯淫亂的妻子。在遠古近東,迦南人是在山丘上或是翠綠樹旁築拜偶像的祭壇,因為他們認為高處的山丘是比較接近天,翠綠的樹木象徵生命力旺盛,他們在祭拜偶像的高潮,就是與在場的男女祭司發生關係。

上帝指責以色列原本是祂特選上等品種的葡萄樹,卻變成劣等、毫無價值的野葡萄樹,聖潔的種類怎被迦南人同化呢?而且敗壞的程度,如同人用強力清潔劑的鹼或肥皂,要努力來清洗汙濁,卻都洗不掉;甚至他們對自己的罪污毫無感覺,對上帝的控訴不以為然,反辯說:「我沒有玷污、沒有隨從眾巴力?」但上帝具體又清楚的指證說,看他們在各處高崗上和綠樹下所留下的痕跡,就可以清楚說明一切。上帝用生動的語言來描述他們不願意被馴服的野性,他們如同「快行的獨峰駝」、「習慣在曠野的野驢」,不願意受主人的約束、聽從他的吩咐,隨興亂奔,尋找性伴侶,只要有交配對象的地方,就可以輕易地找到牠們;可見,以色列人拜偶像的火熱,既是隨處可見、又堅定無法扭轉,即使付出重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,如同快速奔跑長途的人跑到「腳上無鞋,喉嚨乾渴」,仍說這沒甚麼,然後繼續賣力地跑下去;上帝指控以色列人簡直比拜偶像的迦南人更迦南化。

2:26-30論及悖逆的以色列與上帝爭辯

上帝以被捉拿的賊來比喻「以色列家和他們的君王、首領、祭司、先知」,上帝要嚴懲他們的敗壞和失職失分,使他們遭災禍、羞愧被擄。上帝要讓他們無論怎樣呼求偶像神明,都無法逃脫受嚴懲的命運,即使他們在遭難中轉求助於祂,祂也不回應,反倒要他們去自求他們自造的偶像,求助於他們自稱是生養他們的木偶。上帝這般的嚴厲管教和悍拒伸手拯救,正是在凸顯出他們追隨偶像的狂熱,要他們認清自己嚴重的罪污、偶像的無能與拜偶像的愚昧。

然而,以色列肯就此接受上帝的責備和管教嗎?顯然是沒有,他們仍敢跟上帝抗辯,控訴上帝的嚴責是不當的作為,上帝對他們在管教中的執意不悔改,用淺白的話說:「你們都違背了我」,而且,怎樣管教都無用,他們都死性不改。他們甚至要殺害那些忠心傳講上帝話語的先知,他們簡直像一隻飢餓的兇殘獅子要撕咬這些先知。

2:31-37是上帝對以色列的哀嘆

上帝直接對耶利米當代的以色列人說話,呼籲他們要留意祂對他們所說的話。上帝先質問他們:「我豈向以色列作曠野呢?或作幽暗之地呢?」換句話說,他們的遭災和無助,不是上帝沒有憐憫心、也不是祂的無能;而是他們自己所說的:「我們脫離約束,再不歸向祢了。」這才是他們陷入此境地的原因,他們選擇要離棄神,去拜各樣的偶像,他們這般的行徑是令深愛他們的上帝感到百般不解的。因此,上帝用美貌的年輕女子竟然會忘記她的妝飾、新娘竟會忘記穿她的新娘衣來進行婚禮,這不可能發生的事,來描述被祂所生所愛的以色列人竟然會遺忘祂,甚至長期遺忘祂,上帝的心深深被以色列人刺傷而哀嘆;他們的淫亂比一個最惡劣、最沒有羞恥心的妓女還糟糕。

接著,上帝透過先知在2:34-37,更具體地指出他們其他兩方面的罪行:⑴他們的不義;他們隨意欺壓、逼害那些社會的弱勢者,他們做這惡事並不是因發現這些弱勢者有偷竊他們的罪證,而是藉故行欺壓之事,甚至還自辯說自己是無辜的,上帝一定會打消祂對他們的怒氣;怪不得,上帝對他們的行徑十分憤怒並要嚴厲的審判他們。⑵他們寧可投靠政治強權,也不願意投靠神;他們先前投靠亞述,但亞述被巴比倫打敗了,現在選擇與埃及結盟要來對抗巴比倫,也會抱頭蒙羞,不管他們如何更換倚靠的對象,只要不是投靠神,他們所謀所做的都無效,徒留羞愧而已,因為全地的主上帝已經定意要敗壞他們的謀算。

3:1-5論到上帝不可理喻的愛情

猶大已經定意不再歸向上帝,但上帝卻邀請滿身淫亂的妻子猶大回來:「但你和許多親愛的行邪淫,還可以歸向我。」這句深情的喊話是違反當時的常理:一則,按摩西律法,為夫的不可將淫妻重新接回家做妻子,否則就是自己也犯姦淫(申命記24:4);另則,當是得罪的一方求被得罪的一方赦免,這才是合理;可見上帝那無法理解又不能測度的愛是勝過罪人的一切罪污。

上帝雖然呼喚猶大歸向祂,但祂也指責猶大的罪。上帝指出在各個高處都可看到猶大拜偶像的行徑,猶大的淫亂嚴重到如同亞拉伯人埋伏在曠野,伺機而出襲擊過路的商客,又好像站在路旁的妓女,伺機要抓人與她行淫,猶大靈性的淫亂已經到無法形容的地步。因此上帝必須施加管教,就使他們的春雨止息,陷入飢荒的咒詛(申命記28:23-24),企盼他們因而稍有甦醒;但沒想到他們還是一副「娼妓之臉,不顧羞恥」,甚至毫不羞恥地諂媚上帝,向祂喊話說:「我父啊,祢是我幼年的恩主。祢豈永遠懷怒,存留到底嗎?」他們這番漂亮的話是要祈求上帝賜下雨水,不要再責罰他們了,他們不是真心要悔改。甚至,他們依然公開地繼續悖逆上帝,做刺傷祂的事;上帝知道他們的虛情假意,所以直接點出他們的虛偽行徑。

古代世界中沒有哪個民族像以色列國那樣有福,被神所揀選、所專愛;然而,沒有哪個國家像以色列如此愚蠢,他們拒絕與他們立約的上帝的恩典供應和保護,轉向空虛和徒勞的偶像,並最終受制於拜偶像的外邦敵人。上帝清楚又生動又具體地指控猶大的背約和淫亂;然而,儘管有如此嚴厲的控告,但上帝並沒有永遠背棄不忠的猶大,要撕毀與他們所立的盟約,祂依然在慈愛地呼召任性的子民悔改。從這段上帝被摯愛的猶大背叛,深深刺傷內心的告白文,我們可以被提醒兩件事:

首先,當我們選擇離開神,就會到處追隨各樣的替代上帝的事物,而且不計代價跟上去,如同一頭發情的野驢到出尋找性伴侶、一位路旁伺機拉客行淫的妓女。人離開神,就是不以神做神、讓祂做生命的主宰,心中不滿足的空缺,就無法用各樣事物填補,但還是無法控制地繼續用無法填補的事物來繼續填補,以致生出許多愁苦,正如詩人大衛所說的:「以別神代替耶和華的,他們的愁苦必加增。」(詩篇16:4)

其次,即或我們失信,但神仍是可信,我們背約,祂仍是守約;在管教中,祂仍給憐憫的機會,要伸手將我們領回;因此,我們不要因自己的軟弱罪污過重而自棄,祂可以將我們的罪污洗白如雪,只要我們願意真心回到祂面前;另外,我們也不要以為外在的悔罪哭泣可以換取減輕或除去管教之痛,也不要以為這樣可以蒙騙祂的眼目使,我們得脫離管教之手,對虛假的痛哭悔改,祂毫不領情、甚至感到更加憤怒;我們要切知祂不止息的憐憫,是給那真心悔罪的人,不管這等人他們的罪污有多大,祂都樂意使他們重回祂愛的懷抱。